何允安剔我一眼:“你碗里有两枚蛋?”
“恩。”
“我弄错了,原本是要给老人家的。”
我心里的那股别扭不安劲儿,瞬间就通畅了:“是这样?”
何允安微微勾唇,似笑非笑:“不然你以为,我是偏爱你,刻意多给你放了一个荷包蛋?”
误会解除,我心里的包袱瞬间没了,整个人豁然开朗:“是你指定我吃那一碗,我这样想也正常。”
“自作多情是病,得治。”
何允安说话间夺过我手里的碗,温热的手指碰到我冰凉的指尖,他眉头轻皱:“冷就去穿外套,去烤火,别在这里碍事。”
OK,有人愿意抢着做事,何乐不为呢。
不过我的手确实冰冷得厉害,我甚至能感觉到手指里的骨头在疼。
我查过,这可能是月子病。
虽然只是小产,但部分女性还是会落下病根。
我一直觉得男女平等,自我怀过孕后才知道,女性的生育成本远比男性大得多。
怀孕前的压力,备孕的痛苦,妊娠十月的艰辛,以及漫长的养育过程,男人只能参与养育这一项。
可又有多少男人,能切身力行的参与到孩子教育中呢,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丧偶式婚姻。
更别提,还有像沈涛这种专门盯上家世不错的独生女、吃绝户的凤凰男。
我去外面烤了一会儿火,等手暖和一些,老奶奶已经换好床单,交代我们一共有三间卧室,都是换过的新床单,可以一人一间,也可以两人一间,我们随意安排。
老奶奶说着,又拿来三双自己手工缝制的拖鞋和牙刷,说天冷太阳能没有热水不方便洗澡,用热水壶烧热水,洗洗脸和脚这些就可以了。
我起身去接:“谢谢奶奶,今晚真的是打扰到你了。”
“不会,条件不好,你们克服一下。”
“不会,挺好的。”
说话间何允安走出来,我把鞋子和牙刷分给他和贾如萱,听到贾如萱问何允安:“我们一起睡吗?”
何允安默了默:“你想?”
贾如萱脸色泛红,扭头跑了。
我把烧好的水倒进盆里:“贾小姐,水好了,你先洗吧。”
“你先,我晚点。”
秉着电灯泡不能随意发热到处瞎照的原则,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,挑了间最里面的卧室休息。
关上门和灯,躺倒床上才想起手机没电的事儿。
不过也懒得再起床问何允安借充电器,闭着眼睛听着窗外雪花飘落的沙沙声,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,包括我兵荒马乱了很久的心,也获得了暂时的宁静。
在家、在公司、在任何人面前,我都在演。
只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,在这个大雪夜,我可以短暂的尽情的做自己。
我放任情绪自流,但我竟然没有悲伤落泪。
甚至于,我也没有陷入到仇恨中去,而是在脑袋里反复思量报复的办法和可行性、稳妥性。
我知道我真正意义上的成长了。
一条完整的复仇链,在我的脑袋里运应而生。
越是计划,越是兴奋,恨不得马上实施。
就连冰冷的身体,也因亢奋的心变得异常火热。
也因为过度的兴奋,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席卷而来。
原本想忍忍的,毕竟是借宿,半夜起身难免惊扰到老奶奶。
但口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,甚至于嗓子眼儿都开始发痒,痒得直往外咳嗽。
我穿衣下床,手机没电不能使用手电筒的功能,为了不吵醒别人,我把卧室的灯打开,卧室的门敞开一半,借着灯光往外走。
走到堂屋的时候,光线已经暗下去,好在外面白雪皑皑,借着一丝微光,我摸到厨房一连喝了三杯水。
喝完后,整个身体舒畅许多,我转身回屋,却在路过堂屋时,看到摆放沙发的地方好像不太对劲。
我瞥了一眼,恩……感觉像个人。
我能感觉到老奶奶是个很好的人,但身边最亲近之人的背刺,令我如同惊弓之鸟,稍有不对劲儿的地方,就会开始戒备模式。
借宿被主人家勒索绑架、甚至暴力伤害侵犯的相关新闻,突然在我脑海里浮现。
我缓慢的脚步突然提速,声音透出不自觉的颤抖:“谁在那里?”
回答我的,是把发亮的手机屏幕,放到下巴下面的脸。
这样看人还挺抽象的,但这种抽象的事,大概也只有某人能做出来了。
“何允安?”
他收回手机,低头看屏幕,没有理会我。
我刚才的反应,多少有点过激,我挺尴尬的。
在直接回房还是简单应付之间,我最终选择了后者。
我朝他走了两步:“何总,你不睡觉,坐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吓你。”何允安头都不抬。
第95章 我不怕被麻烦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